苏简安不自觉的攥紧手机:“你想说什么?” 洛小夕六神无主,苏亦承已经拉开车门命令她:“上车!去医院。”
穆司爵“嗯”了声,带着许佑宁走回停车的地方,阿光早就等在车门前了,恭敬的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,他却说:“不用,我自己开车回去。” 沈越川愣在原地,半晌才不甘的看向苏简安:“她几个意思啊?我长得很不安全吗?”
“你们家陆总胃病复发而已。但是他还能死撑着不肯去医院,就说明问题大不到哪儿去。放心吧!” 等了几分钟,一辆空的出租车开过来,苏简安伸手拦下,打开车门的时候,车内的气味引起她的不适,来不及上车就蹲在路边吐了起来。
睡过去之前,她迷迷糊糊的对苏亦承说:“哥,你回去吧。小夕明天就回来了,想想你们的事情怎么解决。” 她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位莫先生,是在商会范会长的生日宴上。当时他百般恭维陆薄言,一副恨不得问陆薄言缺不缺钱他可以贷款的表情。
洛小夕透过纷扬的纸片看苏亦承,刚才的慌乱不安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。 加完班已经快要八点,陆薄言还是没有离开公司的意思。
三个月,似乎不是很长。但对他而言,这段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三个世纪。 陆薄言看了眼萧芸芸:“谁叫你下来的?”
洛小夕十分知足,每次复健都抽时间陪着母亲,只有看着父母一点点康复,她心里的罪恶感才能一点点减少。 陆薄言倏地被沈越川的话点醒,点点头:“对,她现在要跟我离婚,她是不会承认的。把她逼急了,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?”
韩若曦挫败的软下肩膀,绝望的看着陆薄言:“我终于知道苏简安为什么能那么有底气的跟我说话了。” 苏亦承突然有一种感觉,洛小夕是一匹野马,虽然缰绳在他手上,但只要洛小夕想,她随时可以脱缰跑远就像她说走就走的这三个月。
“可我还想继续看陆薄言爱而不得,痛苦不堪。”康瑞城笑着说完前半句,声音蓦地冷下去,“韩若曦,你记清楚一点,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!你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,紧紧攥在我手里呢,听话一点!” 洛小夕的神色冷下去,“你凭什么这么笃定?”她隐约有生气的迹象。
电光火石之间,苏亦承的话浮上她的脑海:“你这几天怎么回事?不是嫌牛奶腥就是嫌鱼汤腥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的?” 大过年,医院冷冷清清,供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更是没有半个人影,只有寒风不时吹动树梢,发出干燥的“沙沙”声响。
就在这时,挂在床头的电话又响起来,这次,听筒里传出的是韩若曦的声音:“薄言,是我。” 苏简安下意识的摇头,“不是我,她跟人扭打过,可是我根本没有跟她发生争执。”
唐玉兰本来不想让苏亦承送,但想了想,还是让苏亦承扶着她出去。 “喜欢她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,爱上她之后已经不能再爱别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江夫人万分无奈。 “可是现在,除非洛叔叔和阿姨能醒过来。否则按照小夕的性格,我哥为她做多少事情都是徒劳。”
她却不肯缩回手,兀自陷进回忆里:“小时候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,一下雪就戴上我妈给我们织的手套和围巾,跟我哥和邻居的孩子打雪仗。玩累了回家,一定有我妈刚熬好的甜汤等着我们。” 本以为苏简安不会再出现在陆薄言身边,可她现在分明还以陆太太的身份自居!
“我以为小夕和我哥总算修成正果了,他们的结局会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结局。就算洛叔叔现在不同意,我哥也一定会有办法解决。 如果她和陆薄言还是夫妻,喝同一杯水当然没有什么不妥。
他走过去,替她降下床头:“睡吧,不要多想,睡着了就不难受了。” 如果是白天,她心底的慌张和不安,恐怕逃不过这个男人锐利的双眸。
…… 她的四周是惨白的墙壁,头顶上是惨白的灯光,一切都死气沉沉,似乎连她的身影也失去了生机……
谁也不知道,她的“过一段时间”是要过多久。 陆薄言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引导了思路,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越川:“你查到什么了?”
今天许佑宁的外婆入院,也是因为陈庆彪带着人去了许佑宁家,她才会这么冲动的说要杀人。 穆司爵冷冷一笑:“男人不愿意接受一个女人的理由只有一个:各方面都不对他胃口。跟近在眼前或者远在天边,没有一点关系。”